翰墨大纛——越中书家书作历史文化系列之一 越国“鸟虫书”

翰墨大纛——越中书家书作历史文化系列之一

 

越国“鸟虫书”

文/尚磊明
 

春秋战国之际，汉字形体发生了的剧烈变化。这是由当时中国社会发生的经济、政治、文化等方面的巨大变革影响所致。这一时期的形体多变，俗体流行，地域色彩鲜明，而且明显地有重视字体的装饰和美化。
 

当时的吴、越、楚、蔡等南方诸国盛行一种特殊的文字形体，它字形偏长，文字的构造改变了原有的笔画，并且使之盘旋弯曲如鸟虫形，或加缀鸟形、虫形等纹饰的美术书体。这就是所谓的“鸟虫书”。郭沫若认为“鸟虫书”是于审美意识之下所施之文饰也，其效用与花纹同。

“鸟虫书”，又称“鸟书”、“鸟篆”。晋卫恒《四体书势》就把鸟虫书称作“鸟书”，“王莽时，使司空甄丰校文字部，改定古文，复有六书……六曰鸟书，所以书幡信也。”曹锦炎先生认为，古籍中“虫书”、“鸟书”、“鸟篆”，都是指那种文字具有鸟虫形的书体，也就是广义上的“鸟虫书”。如越王勾践剑铭、越王州勾剑铭。

“鸟虫书”主要见于一些青铜器之铭文，尤以兵器为多。这是一种变形的装饰形体，使用范围很有局限。而且，就当时的文字形体而言，“鸟虫书”应是最能体现南方文化特色的，它的使用范围包括了当时的大多数南部地区。

 越国的“鸟虫书”青铜器最丰富、最多样。越国青铜器铭文是研究“鸟虫书”的主要资料。目前所见的出土越器中，铭刻鸟虫书者都是王室之器，多见于兵器剑、戈、矛、铍等。越王剑的鸟虫书铭文图文丰富，装饰华美。通过数量比较，自勾践之后，越王剑鸟虫书进入兴盛期，这与越人尚武且擅长水战相关。由于器主不同，鸟虫书在内容、鸟饰、排列、风格、工艺等方面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。

越国的“鸟虫书”地域特色鲜明，其鸟形或较为写实，或较为淡化。写实如多用尖嘴写实的鸟形为饰，早期的越王之子勾践剑，晚期的如越王州句剑、不光剑皆此类。淡化如以简化的鸟、虫形饰笔为饰，如作于允常时期的越王之子勾践剑。越器鸟虫书中。其物象与字形线条的搭配最为契合协调，不仅装饰巧妙，图案性强，而且线条流美。《越王勾践剑铭》制作精美，堪称其代表作。铭文共八字，其中三字饰鸟首，一字饰鸟足，“用”字上增饰一鸟首和一鸟翅，“用”字的本体部分则演化成鸟足和支架。越国鸟虫书有些字形过于装饰变形，极难辨识，如《奇字钟》之类。

    越王勾践剑铭“越王勾践 自作用剑”

“鸟虫书”在越地所以流行，与越国本土文化密不可分。当时的南方各国中普遍存在着鸟图腾崇，其中越国的鸟图腾崇拜最为兴盛。越国本土部族的先祖为河姆渡人，距今7000年左右的河姆渡遗址就出土有大量鸟形刻纹或鸟形器物。这种鸟图腾崇拜，从越王立国开始到灭国都一直保留。